保时捷这出戏可真是绝了。
昨天还灯火通明的高档展厅，今儿个一大早，卷帘门拉得严严实实。玻璃门上那张打印纸在风里哗啦哗啦响，走近了看，就俩字儿：闭店。墨迹都没干透，估摸着是半夜贴的。
门口那阵仗，跟拍戏似的。冷风嗷嗷地刮，好几个穿着厚羽绒服的车主缩着脖子来回踱步，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。有个大哥气不过，抬脚就想往那亮闪闪的展示玻璃上踹，被旁边人好歹拉住了。他那辆崭新的帕拉梅拉就停在路边，车身上落了层薄灰，跟展厅里那些光鲜亮丽的样车一比，显得有点落魄。
“这叫什么事儿啊！”旁边穿貂儿的大姐直跺脚，声音都气哆嗦了，“刚交的全款，发票还没捂热乎呢，人就没了？”她手里攥着个文件袋，指节都捏白了。
围着的人七嘴八舌，都炸锅了。有说店里答应送的保养套餐还没兑现，有说定了限量版车漆结果连车影子都没见着。最惨的是几个刚交了定金等提车的，钱给出去了，现在连找谁问都不知道。有个年轻小伙，看模样像是攒了好久钱圆个梦，这会儿脸煞白，蹲在马路牙子上，盯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，手指头划拉来划拉去，也不知道在翻啥。
风呼呼地灌，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往人身上扑。这地方平时多热闹啊，穿着笔挺西装、满脸堆笑的销售，咖啡机飘着香气，水晶灯照得每辆车都跟艺术品似的。现在可好，黑灯瞎火，人去楼空，就剩个冷冰冰的铁门。那些百万千万的豪车在黑暗里排着，像一群沉默的看客。
有人报了警，警察来了，看了看情况，登记了一下，也没啥好办法。有人嚷着要去法院告，可告谁呢？公司在那儿摆着，法人是谁？有用吗？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，这事儿啊，八成是悬了。
风更紧了，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。那群刚才还吵吵嚷嚷的车主，这会儿也慢慢没声了，就剩风声和几声压抑的咳嗽。他们裹紧了衣服，有的钻进车里，有的还在冷风里站着，望着那扇紧闭的门，眼神里的火苗一点点被风吹灭，最后只剩下透心的凉。
高档招牌在寒风里晃悠，那标志性的盾牌徽标，这会儿瞧着，格外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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