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藏阿里军分区官兵巡逻

xinwen.mobi · 发表于昨天 02:33

哥们儿，咱这就唠唠西藏那帮最苦最牛的兵。

说西藏，阿里，这俩词儿搁一块儿，那基本就是“地球表面上最不拿人当回事儿的地儿”。海拔动不动就五千往上，空气稀薄得跟闹着玩似的，别说跑跳了，搁那儿好好喘气儿都算是个本事。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伙子人，年复一年，跟钉在那片雪域边关上的钉子似的，一寸一寸地拿脚底板丈量着咱们的国境线。

这天，跟往常也没啥两样，天刚蒙蒙亮，惨白惨白的。风跟刀子似的，专门往人骨头缝里钻，裹再厚也觉着透心凉。巡逻队的人马已经收拾利索了，一张张脸膛黑红黑红的，嘴唇冻得发紫，裂着细口子，可眼睛贼亮。领头的队长，大伙儿都叫他“老西藏”，其实年纪不大，就是在这地方待得年头最长，脸上的褶子跟地图上的等高线似的。

“检查装备，准备出发！” 老西藏嗓门不高，带着沙哑，但每个字都砸在冻硬的地上，梆梆响。没人废话，低头整理背囊、枪械、氧气瓶。那背囊死沉死沉的，除了必要的家伙什，还得背足好几天的干粮和水。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，除了自己，谁也指望不上。

车只能开到山脚下，剩下那几十上百公里，全得靠两条腿。一开始还能走，后来坡越来越陡，气儿越来越不够用。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，每吸一口气都得使上吃奶的劲儿，喉咙里火辣辣的疼。雪灌进靴子里，化成水，又冻成冰，脚趾头早麻木了，全靠一股惯性往前挪。

“跟紧点！注意脚下！” 老西藏时不时吼一嗓子。有些地方，路就是悬崖边上巴掌宽的一条棱，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峡谷，看一眼都头晕。雪下面是暗冰，滑得很。前头的人拿冰镐凿出一个个浅坑，后头的人就踩着这些坑，一步一步往前蹭。手得扒着冰冷的岩石，手套很快就磨透了，指尖冻得跟胡萝卜似的，没了知觉。

中午找个背风的地儿，随便啃两口压缩干粮。水壶里的水早结冰碴子了，得揣怀里焐化一点才能喝。没人说话，节省体力。四下里静得吓人，只有风声鬼哭狼嚎，还有自己呼哧带喘的动静。放眼望去，除了白茫茫的雪，就是灰突突的山，天蓝得发假，一点人烟气都没有。

可就这么个地方，每一块界碑，每一个山口，在当兵的心里，比命还重。走到预定的点位，老西藏会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褪色的国旗，几个人合力把它展开，在寒风里猎猎作响。那一刻，所有的苦啊累啊，好像都值了。就是靠着这股“这儿是咱们的，一寸也不能丢”的愣劲儿、傻劲儿，才能年复一年地扛下来。

晚上宿营更受罪。帐篷在狂风里抖得快要散架，零下几十度，睡袋裹成粽子也睡不着，冻得牙关直打架。有时候雪太大，第二天早上得从雪窝子里把自己刨出来。

问过他们图啥？没啥豪言壮语。有的咧咧嘴，说“习惯了”；有的搓着冻僵的手，说“咱不守这儿，谁守？”；还有的，就憨厚地笑笑，指指远方，“家里头的人，能睡个安稳觉，就挺好。”

是啊，就为了这“挺好”俩字。在这离天最近、离人最远的地方，这群最可爱的人，用快要冻僵的脚步，一步一步，把“中国”这两个字，走得扎扎实实，写得堂堂正正。他们就是活着的界碑，骨头是石头做的，血是冰水化的，可心里揣着一团火，一团烧不化、吹不灭的家国火。

这，就是阿里的兵。没那么多说道，就是一群硬骨头，在生命禁区，守着万家灯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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