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艺萃]岭上多白云——传统山水画中的烟云之美

xinwen.mobi · 发表于 13 小时前

传统山水画里总飘着一股子“仙气儿”，这仙气从哪儿来？大半得归功于那画中若有若无、虚虚实实的云烟。

看画的人常说，这山是骨头，水是血脉，树是毛发，那云烟就是整幅画的精神气儿。没它，山再高水再长，也总觉得少了点儿灵动，像人光有骨架没呼吸。画家在绢上纸上，拿笔尖蘸了淡墨，就那么轻轻地晕，慢慢地染，山腰便缠上玉带，峰尖就戴上白帽，深谷里悠悠地涌出乳雾。硬邦邦的山石轮廓，一下子柔和了；前后几层山，也因为这云的遮掩，显得深深浅浅，望不到头。

古时候那些聪明人画云，法子多得很。有“勾云”，用细线勾出云的舒卷，如游丝在空中飘。也有“染云”，用水墨层层渲染，云气氤氲，像是从山里自己生出来的。更绝的是“留白”，纸上啥也不画，空在那儿，看画的人自然就明白那是云、是雾、是天光。这种“无中生有”的功夫，最见画家的心思。

这云烟的好处，第一是“隔”。两座山，中间塞满了，看着就憋闷。拿云烟这么一隔，似连非连，景就透了，就有了呼吸的空当。第二是“藏”。亭子露一半，山路藏一段，寺庙只现个飞檐。全画出来叫“一览无余”，藏起来一些，看画的人心里就痒痒，自个儿琢磨那没看见的景致，这画里的世界就显得更深、更远、更耐琢磨。第三是“连”。云气漫过来，把山、水、树、屋都拢在一块儿，整幅画就成了一个活的世界，气脉贯通。

所以说，这画里的云烟，从来不只是个景儿。它是意境，是韵味，是画家心里的丘壑。它让人看山不是山，看水不是水，而是看见一片空灵，一份悠远，一点尘世扰攘之外的宁静向往。所谓“岭上多白云”，慕的或许就是那份自在与超然，那份笔墨之间吞吐宇宙的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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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艺萃]岭上多白云——传统山水画中的烟云之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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